國學古籍
  • 宋代宮闈史 第五十八回

    作者: 《宋代宮闈史》許慕羲
      第五十八回鄭貴妃宮中專寵愛張?zhí)鞄煹钌巷@神通卻說蔡京次日上朝,見黨人碑已毀,他尚不知出自上意,厲聲責問何人所為?

      且欲奏知皇上嚴加懲處。帝邊有個黃門,向他說道:“這個奉了皇上旨意,方才毀去的。”蔡京憤憤說道:“碑可毀,名不可滅?!逼渎暲蓮氐钔?。朝臣盡皆驚愕!

      恰值徽宗臨殿,聽了此言,亦覺不快!向蔡京微微的瞧了一眼,面呈怒色。這情早被趙挺之看在眼里,退朝之后,便與劉達計議,要想除去蔡京。

      原來,趙挺之辭右相后,深恨蔡京,每與僚友往來,必談蔡京過惡。劉達與挺之最稱莫逆,當言有日得志,必奏黜蔡京,所以乘彗星出現(xiàn),請毀黨碑。挺之又見徽宗有不悅蔡京之意,故與劉達計議。劉達道:“不趁此時進言,何日方能如愿。”  遂上疏極陳蔡京專橫,目無君父,黨同伐異,陷害忠良,興役擾民,耗捐國帑,應亟加罷黜安國定民?;兆谏献啵q豫未決。

      嗣因司天臺奏稱太白,晝現(xiàn)應加,修省乃從劉達之議赦一切黨人盡還,所徙暫罷崇覽諸法,及諸州歲貢方物,并免蔡京為太乙宮使,留居京師;復用趙挺之為尚書右仆射兼中書侍郎,寧吳居厚為門下侍郎,劉達為中書侍郎。挺之入對,徽宗道:“朕見蔡京所為,一如卿言。卿其盡心輔朕?!蓖χD首應命。

      自是與劉達同心輔政,凡蔡京所行悖理虐民之事,稍稍改易,且勸徽宗罷兵息民。

      一日,徽宗臨朝,諭大臣道:“朝廷不應與四夷生隙,釁端一開,生民肝腦涂地,豈是人主愛民至意。卿等如有所見,不妨直陳?!壁w挺之奏道:“西夏用兵,已歷數(shù)年,現(xiàn)在尚未告靖,不如許夏可和成,可抒邊患?!被兆邳c頭道:“卿且去妥議方法,徒朕施行?!蓖χ顺瑢ν械溃骸盎噬现驹谙⒈?,我等應當將順。”  同列應聲稱是的只有數(shù)人,其余多從旁冷笑。那些冷笑的人,可想而知是蔡京的羽黨了。挺之乃囑劉達草疏,請罷五路經(jīng)略使,黜退陶節(jié)夫,開誠曉諭夏人。奏入,徽宗照準,徙陶節(jié)夫知洪州,遣使勸諭夏主。夏主也允應罷兵,仍修歲貢。惟蔡京為劉達所排,憤恨已極!必欲將劉達除去,以泄私忿。因于暗中結(jié)連鄭貴妃代為關(guān)說,又托鄭居中乘間乞請,蔡京竟又重新起來了。

      你道鄭貴妃與鄭居中有何權(quán)力,竟能使蔡京復相?原來,鄭貴妃系開封人,父名紳,曾為外官。紳女人掖庭,侍欽圣向太后,秀外慧中,得為押班?;兆跁r為端王,每日入間太后起居,必由押班代為傳報。鄭女善為周旋,頗得人意,況且如花如玉,豐神綽約,早已惹動徽宗之心。雖然沒有茍且的事情,免不得眉目傳意。及徽宗嗣位,向太后早窺破徽宗之意,即將鄭女與另一押班王氏,一同賜于徽宗?;兆诘脙斮碓?,自是欣慰!遂封鄭氏為貴妃,王氏為才人。鄭氏知書識字,喜覽文史,一切章奏,皆能自草?;兆趷鬯嗖?,更加親愛。王皇后素性廉退,鄭氏得擅專房,晉封貴妃。鄭居中乃是貴妃的疏族,自稱為從兄弟。貴妃因母族平庸,亦欲俯居中為重,因此居中恃有內(nèi)援頗得徽宗信用。居中既得蔡京囑托,先使蔡黨密為建白,說是蔡京紹述熙寧,皆秉上意,未嘗擅自私行。今一切罷去,恐非紹述之意?;兆陔m未批答,早有貴妃在旁,淡淡的代他疏通,已有五六意思。鄭居中又從容入奏道:“陛下即位以來,一切建樹,皆是學校禮樂,居養(yǎng)安濟之法,何必罷去呢?”徽宗霽顏道:“卿言亦是。”居中退出。禮部侍郎劉正夫,也即請對,亦與居中所言相同。

      徽宗雖疑及趙挺之、劉達,欲重用蔡京。次日御史石公弼等參劾劉達,說他專恣反復,凌蔑同列,引用邪黨?;兆谙略t,免劉達職,出知毫州;趙挺之亦罷為觀文殿大學土,祐神觀使。

      再授蔡京為尚書左仆射兼門下侍郎,京請下詔改元,再行紹述。

      及改祟寧六年,為大觀元年,所有崇寧諸法繼續(xù)施行。又用京子蔡攸,為龍圖閣學士兼官侍讀。蔡攸毫無學術(shù),惟采獻花石禽鳥,取悅主心。蔡京又薦私黨林攄為中書侍郎,余深為尚書左丞。先是河南妖人張懷素,自言能知未來事,與蔡京兄弟秘密交通,及懷素謀為不軌,事發(fā)被誅,獄連蔡京兄弟,并及鄧洵武諸人。洵武、蔡卞坐罪落職。京亦甚憂懼!幸有御史中丞余深,及開封尹林攄,替京掩飾,乃是免坐,因此京與二人結(jié)為死黨,極力援引,遂得輔政。

      知樞密院事張康國,本由蔡京薦引,因與京互相權(quán)勢,各分門戶,常于徽宗前力詆蔡京?;兆谝嘤X蔡京專橫,乃密諭康國,監(jiān)視蔡京,且允其代京為相。蔡京亦有所聞,遂引吳執(zhí)中為中丞,彈劾康國。事為康國所知,先見徽宗,奏稱執(zhí)中:“今日必為蔡京論臣,臣愿避位,免受京怨?!被兆诘溃骸半拮杂兄鲝?,卿無過慮?!?br>
      康國即退,執(zhí)中果入陳康國過失。徽宗不待言畢,即怒斥道:“你敢受人唆使來進讒言么?朕看你不配做中丞,與我滾出去?!眻?zhí)中受斥退出外,面如土色。是夕即有詔,謫執(zhí)中出知滁州。蔡京陰謀不遂,愈加懷眼!千方百計要想謀害康國,康國也小心防備。哪知明槍易躲,暗箭難防。

      一日,康國入朝,退值殿廬,不過飲茗一杯,便覺腹中大痛,狂叫欲絕,不上半刻,已是仰面倒地,有如牛喘。殿廬值役,忙奔至待漏院,已是嗚呼哀哉。廷臣聞康國暴卒,料知中毒,只是不好明言?;兆诼剤?,也覺驚異!只得照例優(yōu)恤,追贈開府儀同三司,賜謚文簡便算了結(jié)。康國一條性命竟白白的送掉,所有遺缺,命鄭居中代任,另用管師仁同知院事。

      會集莫殿臚唱貢士,應由中書侍郎林攄傳報姓名,貢士中有名甄盎的,攄竟讀“甄”為“煙”,讀“盎”為“央”?;兆谥共蛔⌒Φ溃骸扒渥x錯了?!睌d尚未知誤,并不謝罪。同列在旁匿笑,攄反抗聲道:“殿上何得失儀?!比撼悸犃?,大家不平,遂由御史劾攄寡學,倨傲不恭,無人臣禮,降為提舉洞霄宮。用朱深為中書侍郎,薛昂為尚書左丞。昂亦京黨,舉家不敢言京字。倘有子弟誤及,必加笞責。

      昂有時無意誤及,即親自批頰。蔡京喜其恭順,薦舉是職。

      惟鄭居中入居樞府,與蔡京已有宿嫌,暗使諫官陳京罪惡,連上數(shù)十章,尚未見報。居中乃買通方士郭天信,密陳日中有黑子,為宰輔欺君之兆?;兆谡龑檺厶煨?,遂深信其言,罷蔡京為太乙宮使,改封楚國公,朔望入朝。殿中侍御史洪彥升、毛注,申論京罪,請立遣出都。太學生陳朝老等,又上言,蔡京奸惡,多至十四款,疏末且引用左傳成文,請投諸四裔,以御魑魅?;兆谀肆畈叹┲率?,仍留京師。用何執(zhí)中為尚書左仆射兼門下侍郎。

      大觀四年夏季,彗星出現(xiàn)奎婁間,詔令侍從官,指陳缺失。

      石公弼、毛注極論京罪;張克公劾京不軌不忠,多至數(shù)十事,因貶京為太子少保,出居杭州。朝中正在互相傾軋紊亂,不料那檢校司空童貫,出使遼邦,又帶了一個遼臣馬植回來,奏請徽宗起用蔡京,約金攻遼,鬧出亡國的事情來?! ≡瓉硗炴?zhèn)西已久,稍稍得志于西羌,便以為遼亦可圖,表請奉使遼邦覘其虛實。時徽宗又改元政和,正想出些風頭點綴國慶,便令端明殿學士鄭允中,充賀遼生辰使,童貫為副。

      兩人道出蘆溝,遇見遼人馬植,自言曾為國祿卿,因見遼勢將亡,意欲去效順童貫。兩人以為得了機會,急將后車載了馬植,待使事已畢,遂與同歸,令易姓名為李良嗣,竟獻滅遼策略,說是遼主荒淫失道,女真恨遼人入骨。若天朝自來萊涉海,結(jié)好女真,約而攻遼,不憂遼不滅亡?;兆诩凑亳R植,親詢方略。

      植對道:“遼必亡國。陛下若代天行罰,以治攻亂。王師一出,遼人必壺漿來迎,既可拯民于水火,又可以恢復中國舊疆。此時猶豫不決,恐女真得志,便失卻機會了。”徽宗聞言大喜!

      即面授為秘書丞,賜姓趙,人皆呼他趙良嗣。未到幾日,又升為右文殿修撰,大加寵眷?! ⊥炓蚣s金攻遼一事,廷臣會議,相持不決,又勸徽宗召用蔡京?;兆谝灿浤畈叹┑暮锰帲慈涨彩柜Y召。蔡京奉詔,兼程入都。徽宗聞京已至,立即召見,并于內(nèi)苑太清樓特賜宴飲,復還從前官爵,賜第京師。京再黜再起,益加獻媚貢諫,無微不至,徽宗因此更加寵眷。京恐諫官再來攻擊,想出一法,面請徽宗。所有密議皆由徽宗親書詔命,稱為御筆手詔。從此一切朝政,不歸中書門下共議,一經(jīng)徽宗寫定,立即特詔頒行,如有封駁,便坐以違旨罪名,因此廷臣不敢置喙。后來竟有不類御書,也只是奉行。貴戚近幸,又仿照所為各去請求,徽宗應接不暇,遂命中官楊球代書,因此百弊叢生。后來竟有幾件事,又反對蔡京。京又復生悔,但已為法自斃,也就無可如何了。

      蔡京又欲仿行古制,改置官名,以太師、太傅、太保,稱為二公;司徒、司空、周時列入六卿。太尉乃秦時掌兵重官,并非二公,宜改置三少,稱為少師、少傅、少保。左右仆射,改稱太宰、少宰,仍兼兩省侍郎。罷尚書令,及文武勛官,以太尉冠武階,改侍中為左輔,中書令為右弼,開封府尹為六曹,縣分六案,內(nèi)侍省職,悉仿機廷官號,稱為某大夫,修六尚局,建三衛(wèi)郎。京任太師,總治三省事。童貫進職太尉,掌握兵權(quán)。

      進封王安石為舒王,其子王雱,為臨川伯,從祀孔朝。熙寧新法,一律施行。

      蔡京又知徽宗性好古玩,龍喜花石;遂密保朱勖,令在蘇州設一應奉局,專辦花石,號為花石綱。第一次進獻,止黃楊三本,高可八九尺,確是奇晶,獻入后,大蒙賞獎,后乃歲歲增加,內(nèi)帑由其使用,每一領(lǐng)取,輒數(shù)十百萬。于是搜巖剔藪,窮幽索隱,雖江湖不測之瀾,凡力可致者,必百計出之,名為神運。百姓之家,有一花一木,悉以黃帕遮復,指為御用之物,不論墳墓阡陌,盡行發(fā)掘;士庶之家,若經(jīng)指定,即須小心看守,靜待搬運,稍一不謹,便加以大不敬之罪。到了發(fā)運之時,必撤墻毀屋,辟一康莊大道,恭舁而出。百姓稍有異言,鞭笞立至。因此民家得一異物,即指為不祥,相率毀去。不幸泄漏風聲,為所偵知,往往破家蕩產(chǎn)。窮民至于鬻兒質(zhì)女,供給所需,或既經(jīng)毀去,為勔所知,又說他藏寶不獻,勒令交出。

      及至載舟運物,無論商船市舶,一經(jīng)指定,即須舉行,稿工舵師,倚勢貪橫,凌轢州縣,道路側(cè)目。恰值太湖有一巨石,高廣數(shù)丈,用大舟裝運,水陸牽挽,鑿河斷橋,毀堰拆閘,數(shù)月方至京師,役夫勞民不勝其害。朱勔反奏稱不勞民,不傷財,如此巨石,安抵都下,乃至川瀆效靈,得此神捷,因此宮廷之間,號為神運石。后來萬歲山成,遂將此石作為奇峰。

      蔡京恐徽宗性情聰察,燭照自己的奸私,乃以神仙土木之事,蠱惑上心,使之愈溺愈迷,不復經(jīng)意政治。但徽宗自即位后,初信郭天信,繼信魏漢津。天信既已被斥,漢津又復老死,內(nèi)廷幾無方士之路。可巧太仆卿王直,薦一術(shù)士,名喚王老志,奉旨宣召進京。

      那王老志乃濮州人氏,事親至孝,初為小吏,不受饋賂,后遇異人,自稱是鐘離先生,授丹使服,便拋棄妻子,入山修道。后來結(jié)廬鄉(xiāng)間,為人占卜語多奇中。

      至是奉召入都,正中蔡京下懷,忙迎居府中款待優(yōu)厚。老志入見徽宗呈上一封密緘。

      徽宗開看,乃是去歲中秋,與喬、劉二妃,燕好情語,不覺暗暗稱奇!遂賜號洞徽先生。從此朝士往問休咎的,戶限為穿。

      老志遇到有人往問,卻只用筆寫了幾句話,隨手付與并不多言,其語多不可解,問的人還是似信非信,哪知后來竟是靈驗。蔡京見問事的人太多,深恐弄出事來,便與老志商議,禁止朝士叩問休咎。老志又制乾坤鑒入獻,說帝后他日恐有大難,請時坐鑒下靜觀內(nèi)省,以彌災變;又勸蔡京急流勇退,勿戀權(quán)位。

      京不能從。老志見朝政日非,僅在都中一年即上書求去,徽宗不允。他即生起病來,再三求去,歸濮而死。

      蔡京自王老志去后,又薦個方士王仔昔。仔昔洪州人,常操儒業(yè),自言曾遇許真君,得大洞隱書豁落七元之法,能知未來之事。蔡京又把他薦入宮內(nèi)?;兆谡僖?,賜號沖隱處士。適值天旱求雨,徽宗遣小黃門索符。仔昔對他說道:“今日皇上所禱,乃替愛妃求療目疾。我療疾要緊。”遂即用朱砂符篆,焚入湯內(nèi),令黃門持住道:“此湯洗目疾,可以立刻痊愈?!?br>
      小黃門還奏。徽宗道:“朕清晨赴壇,曾為妃默禱求痊,仔昔何以得知。他既有此神奇,何妨一試!”遂命寵妃沃目,傾刻而愈。乃晉封為通妙先生;仍傳命令仔昔祈雨。

      仔昔復奏道:“現(xiàn)有高士王文卿在此,可以召其求禱雨澤?!被兆诩疵那淦矶\,文卿奏道:“九江四海五湖龍君,皆奉上帝敕命,停止行雨,獨黃河神未奉睿旨?!被兆诘溃骸扒浜尾涣铧S河神行雨?!蔽那漕I(lǐng)旨,于京師太乙宮設壇祈兩次,日升壇,祝告道:“大宋皇帝,借黃河三尺水,以濟焦祐?!弊.叄嫹樵E,喝聲雨至,果然甘霖立至,遍地皆雨黃雨,乃系黃河之水,所以如此?;兆诖笙?!立賜凝神殿侍宸,沖虛觀妙通玄真人。

      時解州有蚊,在鹽池作祟,布氣十余里,人畜在氣中者皆為所害,傷人甚眾,奏報入都,徽宗命文卿往治。文卿謝道:“妖物為祟,應由天師鎮(zhèn)治,臣不敢越奏侵權(quán)。現(xiàn)在,嗣漢三十代天師張繼先,法術(shù)精妙,倘令治蚊,必奏大功。”徽宗遂詔命張繼先治蛟,詔旨傳出不到十日蛟祟已平。繼先入見,徽宗撫勞再三,且問道:“卿今翦除是何妖物?”繼先答道:“昔蚩尤為軒轅所斬,后人立祠于池側(cè),以祀之。今其祠宇已廢,故化為蛟,以妖是境,欲求祀典。臣賴陛下威靈,已遺神將除之。”徽宗因其口說無憑,便道:“卿用的是何神將,愿得一見,少勞神庥?!薄 ±^先道:“神將自當起居圣駕?!闭Z甫畢,忽有二神現(xiàn)于殿前空際。一神絳衣金甲,青巾美髯;一神全身甲胄,相貌威武。繼先指金甲者道:“此是蜀將關(guān)某?!庇种讣孜刚叩溃骸按耸切派献曾Q山神石氏?!毖粤T,神已不見,徽宗甚為稱許!遂賜張斷先視散秩大夫虛靖真人。

      徽宗因為這幾件事情,愈益相信道教。命在福寧、殿東軔造玉清陽和宮,奉安道像,日夕頂禮。政和三年冬至節(jié),祀天于圜丘。除鹵簿之外,用道士百人,執(zhí)杖前導?;兆诜傂柮岽蠊?,執(zhí)元圭。蔡攸為執(zhí)綏官,文武百官,隨從于后,玉略出南董門。至玉津園,徽宗忽問左右道:“玉津園以東,若有樓殿重復,此是何處?”

      蔡攸道:“待臣仔細看來?!笨串?,回奏道:“臣見云間,樓殿臺閣,隱隱數(shù)重,既而細觀,皆去地有數(shù)十丈之遠?!被兆诘溃骸扒溥€見人物么?”蔡攸回奏道:“若有道流童子,持幢幡節(jié)蓋,出入云間,衣服眉目,歷歷可數(shù)。此系陛下德感上蒼,故有神明下降,以顯庥征?!膘胩於Y畢,即以天神下降,布告天下。

      蔡京率百官入賀,詔于云氣表見處,建筑道宮,取名迎真,御制天真降靈示現(xiàn)記,刊碑勒石,豎立宮中。敕求道教仙經(jīng)于天下,又置道流官階,有先生處士等名,筢比中大夫,下至將仕郎,凡二十六級,有諸殿侍宸,校籍,授經(jīng)等官銜,與待制,修撰,真閣相似。于是黃冠羽客,相繼相進,勢力出于朝臣之上。

      王仔昔尤邀恩寵,徽宗特命于禁中,建一圓象微調(diào)閣,賜于居住。仔昔恃著恩寵,居然賄賂公行,不覺惱了一位大臣,立即上章參劾。

      未知這位大臣是誰?且看下回分解。